雜談：網路霸凌

討論的起點由我轉貼一篇呂律師的臉書貼文而起。我說，最近大家鬧得很歡的地質學家事件，過頭了也可能是一種霸凌。

然後就有人討論到，那連勝文等人長期被網友公幹的情況，算不算是網路霸凌呢？我們如何遏止這種情況？是否叫大家管住自己的嘴，就等同失去了言論自由呢？等等。

談到一半我去開會了，回來發現後續的討論好像延伸到滿遠的地方，於是我就先就昨天的銜接點繼續談一下這邊的論點。

我算是有類似經驗（被無端、持續地謾罵，雖然不覺得那種程度是霸凌）。實際上，到底怎樣算是霸凌，我的想法是，除非某日這種行為被告上法庭、被具有公權力的法官予以判決，沒有人有資格判定。

但人人都可以提出看法。無論百年人瑞、總統、名作家，有或沒有影響力的人，只要他們喜歡，都可以參與討論是不是霸凌。

就像我，也多管閒事參了一角。

昨天看到一種說法是：被害人長時間持續地受到單人或群體的攻擊、並且承受的懲罰與他犯錯的嚴重程度不成比例，這就是霸凌。

這個說法滿符合我能接受的定義。畢竟要談到過錯的話，隨地吐痰是錯，順手牽羊是錯，貪贓枉法也是錯，但錯有其程度差別，道理上應該承受的懲罰自然也有差別，我們不可能判決一個小偷死刑，卻只給賣國者罰款 100 塊錢了事。

所以歸根結底，到底算不算是霸凌，跟承受攻擊者有沒有錯，是不是貪官富二代、或有沒有大頭症，都是無關的。重點是他們受到的懲罰和犯錯的嚴重程度是否成比例。

藝人也好，政客也好，他們到底算不算是被霸凌這件事，即，他們有沒有被欺負得太過火這件事，取決於他們犯錯的嚴重程度以及網友炮火的猛烈程度。

炎姓藝人犯的錯，有嚴重到需要被連續罵三天嗎？他硬凹的糗態，值得網友在他道歉以後繼續開分帳號湧進 FB 專頁裡冷嘲熱諷嗎？

連勝文的身材不苗條又太有錢，可以當成他是個爛政客的理由嗎？

某網路紅人雖然有點本事，你認為他不應該這麼紅，可以罵他是廢物嗎？

以上問題沒有標準答案，因為每個人對錯誤及懲罰「合比例」的標準都是不同的，我的揣測是，若有某人心中合理的比例是 1: 1000，即犯下極小的過錯就要「千倍償還」，他心裡恐怕混雜了什麼別的情緒，並不單純是基於「正義」。

另外我想大家都會同意，有些事情就算是真的也不是錯，例如連 D 不是纖細美少年、馬囧和小刀有特殊性關係、炎博士臉上曾捱了多少刀子、阿帕契姊提的是什麼名牌包包之類的，這些事情顯然並不值得批評。還特意拿出來講，就很可能是一種霸凌了。

言論自由捍衛人人說話的權利，而說話的權利，於情理於法規從來就不包含歧視、侮辱謾罵、污衊在內的人身攻擊。批評本來就該就事論事，有些人「活該欠罵」，不等於你什麼都可以罵。

尤其是如果你明知對方受了教訓也有懺悔之意，明知持續的攻擊是因對方的痛苦令你自己感到喜悅，而你選擇視而不見、繼續鼓動狂歡，我認為，你正是隱藏在正義的外皮下，嗜血的霸凌者。

那甚至不叫公幹，只是藉機發洩情緒罷了。

以上淺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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